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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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從貓咖出來後, 李彤借口自己有事，也不去看牧玖的面孔，和牧玖分道揚鑣。
牧玖看著她的背影，沒有挽留, 只道：“祝你任務順利, 還有一切小心。”
“謝謝。”
李彤和其他幾名同學同住在酒店裏。
酒店房間隔音不怎麽樣，她路過其他同學的房門時, 還能聽見他們在房間裏打牌的動靜。
李彤聽著裏面傳來的激動聲音, 心情愈發糟糕, 想起不久前牧玖對她任務內容的試探，她就提不起興致。
她明確地跟牧玖說過兩次，任務是保密的, 但牧玖明顯沒將她的話放在心裏。
她現在對牧玖的印象有點糟糕。
回到房間, 李彤一下子癱在沙發上發呆。
她的視線落在自己的光腦上, 半晌, 點開光腦, 給王教官發去了通話請求。
她心裏數著秒，數到八的時候王教官接了通話。
“餵。”王教官喊了她一聲，“李彤？”
李彤回神：“王教官，我今天跟牧小姐出去玩了。”
“我知道啊。”王教官不明所以, 在任務結束前, 他們的行動都會向他報備。
李彤將牧玖試探她的事情說了出來：“牧小姐好像對我們的任務很感興趣, 不僅問了時間和地點，還想知道我們的任務內容。”
王教官有些詫異：“你說了？”
“沒有。”李彤說到這裏, 已經決定接下來和牧玖保持距離了, “我只是不知道她問這些有什麽目的，所以提前跟您報備一下。”
王教官：“你不用管她。”
如果牧小姐真想知道他們的任務內容, 憑借她的身份或者憑借她和元帥的關系，她有必要來問一個執行任務的學生嗎？
王教官不解，但不打算深究。
切斷通話後，李彤點開半個多月前才和牧玖加上的好友，指尖在刪除鍵上停留了幾秒鐘，按了下去。
牧玖不知道李彤他們的任務具體什麽時候執行，但知道李彤一定會死。
她剛回到店裏，就從另一途徑打聽李彤他們的任務具體情況。
另一途徑就是她的萬能管家——伏寒。
伏寒對她這個上司的電話從不漏接，甚至每次都接得很快。
牧玖為他的專業素養點了個讚，她直入正題：“我在星艦上遇到的人你還記得吧？帝國軍校的教官和那五名學生。”
事情才過去沒多久，伏寒當然沒忘：“記得啊，他們怎麽了？”
“你也知道，被我盯上的人向來沒什麽好事。”牧玖自嘲了一句，她想到下午在貓咖，她問過那些問題後，李彤對她的態度。
雖然沒有臭臉相向，但態度很是尷尬。
牧玖道：“我知道他們是出來執行任務的，所以他們的任務內容到底是什麽？”
“他們是帝國軍校的人。”伏寒並不知道他們的任務內容，“算起來，他們是軍團的人，軍校的任務都是軍團發的。”
帝國預警部門和軍團是兩個不同的部門，一般不會有所交集。
直接直接找上元帥是最方便的做法，但元帥那個人不太好打交道。
伏寒如實說：“想知道任務內容有點困難，但我會想想辦法。”
實在不行，就只能去找陛下了。
牧玖謝過，叮囑他盡快。
伏寒領了任務，擔心趕不及，掛斷通話後，立即聯系元帥。
元帥那頭似乎在忙，過了會兒才接通。
元帥不甚威嚴的聲音從那頭傳出來：“我突然發現，我們最近聯系得挺頻繁啊。”
“……”伏寒看了眼他上次和元帥的通話，在半個多月前。
元帥提議道：“這次還是你們預警部門的事情吧？要不你們部門幹脆並入我們軍團吧？我可以給你們設立個第五軍團，第五軍團就專門負責預警，你覺得怎麽樣？”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不用了。”伏寒知道他在說笑，“我找你是想知道一個任務的具體內容——”
“等等等等，先讓我猜猜看。”元帥打斷了伏寒的話，上一次伏寒找他是為了星盜的事情，那時候牧玖就在星艦上。
他當時讓人去查過，那艘星艦上當時有軍校的人，這一小隊正好有任務在身。
而牧玖抵達的地方和這一小隊剛好一樣。
有一條線將元帥思考的內容串了起來：“你想知道的任務內容，不會就是王教官他們所要執行的任務吧？”
伏寒不意外他能猜中：“是。”
元帥笑了兩聲：“那，你們的預言家果然是……”
後面的話他沒說出來，但兩人都清楚。
伏寒道：“對，是她。既然你猜出來了，我就直說了，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陛下讓我們保守秘密，她的能力很重要。”
“我知道。”元帥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他不再試探，讓人調出相關的任務內容。
元帥掃了一眼標題，嘀咕道：“我就知道這事沒那麽簡單。”
他將相關文件加密發了過去，問伏寒：“所以會發生什麽事？”
伏寒接收完文件，轉發給牧玖，一邊回道：“不知道，總歸不是什麽好事。”
元帥還想繼續問，但伏寒拿到想要的東西之後，就切斷了通訊。
王教官等人這次的內容並不困難，看著沒什麽危險。
他們只是為了來帝國邊緣接一個人回到他的故鄉。
那個人就是寧顯煥，牧玖前段時間才在光腦上看到他即將歸國的新聞，沒想到就被自己碰上了。
想到李彤渾身是血的模樣，牧玖就知道，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有人不想讓寧顯煥回來。
他們任務的起點就在這顆星球上的駐軍駐地，在駐地接到人後，他們會聯合駐軍護送寧顯煥，通過私人小型星艦飛回首都星。
而寧顯煥乘坐聯邦星艦抵達駐地的時間，在兩天後。
牧玖回想了一下，這座城市附近就有駐軍駐地所在，想來那裏就是任務的起點了。
通過這些信息，牧玖還不能明確知道李彤等人會發生什麽事情，又是什麽地點什麽時候。
牧玖聯系伏寒：“我能去駐地查看一下嗎？”
“恐怕不行。”伏寒一口駁回，進入駐軍駐地需要申請。
再說了，牧玖這次又要用什麽理由進去？
牧玖不死心地問：“為什麽？你知道李彤的死狀嗎？哦李彤就是任務小隊裏那名唯一的女學生，她面目全非！駐軍駐地可能就是案發現場！”
“你預言家的身份不能暴露。”伏寒很冷靜，“你沒有理由進去。”
“不能再用我‘帝國公主’的身份嗎？”
伏寒反問她：“你以為駐軍駐地是什麽地方？帝國公主就能隨便進？就算是諾斯，沒有一個正當合理的理由，他也進不去。”
“找元帥呢？”牧玖對走後門這件事已經輕車熟路了，駐軍同樣歸元帥管轄。
伏寒：“沒有一個好的理由，他不會讓你進去的。”
最終進入駐地這種要求，他還是得向元帥申請的。
他們需要一個進入駐地的理由。
牧玖還真想到一個理由，就是利用她那新鮮出爐身份——基地最高負責人。
基地好歹也是國家級別的，而且距離這裏的駐軍駐地不遠，說不得哪天突然出了事，需要駐軍的幫助，趁現在先搞好關系理所當然吧？
只不過牧玖不能就這麽單槍匹馬進去，她需要有人來替她撐門面。
牧玖這時候能想到的人也只有江孜了。
她聯系江孜，對光腦那頭的江孜道：“你幫我在基地裏找兩個人，要那種有一點年紀的，看起來不一般的，明天早上帶上他們來接我，我有用。”
這要求說不出來的奇怪。
江孜聽完，一頭霧水，一時間竟然沒想出基地裏有誰附和這個要求。
“店長，明天你要去做什麽？”
“去拜訪駐軍駐地。”牧玖沒有隱瞞，“畢竟同在一個地方，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要找他們幫忙了，現在先搞好關系。”
江孜聽著，在光腦另一邊點頭：“我知道了！”
牧玖想了下，補充道：“這件事暫且保密，除了明天跟我一起的那兩個人，誰也不許知道這件事。”
江孜一口應下。
今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多，牧玖做完這些準備後，站在窗前發了會兒呆。
一陣潮濕的風從窗戶吹進來，牧玖回神，關上窗，回身去洗漱。
洗漱完，牧玖躺上床，醞釀睡意。
她希望自己今晚能做夢，做個相關的預知夢。
牧玖確實做夢了，但她認不出這場夢的地點，不在地面上，更像是在某個密閉房間裏。
看地板和周圍的布局，可能是在某種運輸工具裏，飛船、星艦、輪船，都有可能。
除了牧玖以外，在這間不甚寬敞的房間裏只有兩個人。
一站一坐。
站著的那個正值壯年，身上穿著一套墨黑色制服，牧玖站在他側後方，只能看見他小半個側臉。
坐著的那個瘦弱許多，唇色蒼白，眼神死寂，看著像是被生活磋磨過的普通中年男人。
他的雙手被縛在身後，一條束縛帶繞過他的大腿和身體，將他困在椅子上，椅子被焊接在地面，他沒辦法從這裏離開。
“怎麽樣，你想好了沒有？”說話的是站著的人，他的說話帶著一絲聯邦的口音，語調漫不經心，似乎並不在意眼前人的回答。
牧玖也在等中年男人的回答，單憑一句話，根本沒有任何有效的信息。
誰知，過了會兒，中年男人都沒有回答。
還是站著的男人先開了口：“寧教授……”
這個稱呼一出，牧玖一振，她今天對“寧”這個姓應激，再加上“教授”兩字，莫非眼前這名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就是寧顯煥？
牧玖曾經在星網上見過寧顯煥的照片，那是幾年前拍的，那時候的他還很年輕，意氣風發。
不過幾年過去，寧顯煥就變成了這樣一個中年男人？
牧玖感到不敢置信，她還有些懷疑。
然而接下來的話，讓牧玖徹底確認椅子上的“中年男人”就是寧顯煥。
“寧教授，這幾年來，聯邦對你不錯吧？從沒有短缺過你的研究資金，我們全力支持你。知道你想念自己老婆，我們就給你送了一個。知道你放不下阿斯拉帝國，我們給你播放帝國相關消息。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種種。”站著的男人振振有詞，“任誰能說一句我們對你不好？”
寧顯煥毫無波瀾，腦袋微垂，沒有任何反應。
“對你這種白眼狼說再多也沒用。”男人嘆了一聲，“你是個天才，你是個天才的。”
“可惜因為你的選擇，你既回不了帝國，也回不了聯邦。”
“這艘星艦已經……自動……”這句話伴隨的是不知從何而來的雷聲，牧玖聽不清他的話語，只能聽見幾個字眼，“……墜毀……看著希望……自己死去……”
雷聲仿佛響在耳邊，牧玖最後看見那人從門口出去，她甚至沒能看見那人的正臉。
半夢半醒之間，牧玖再也沒有夢到寧顯煥，她記不清夢的內容，接下來的夢，只是一些混亂無序的信息，沒有任何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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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房間隔音不怎麽樣，她路過其他同學的房門時, 還能聽見他們在房間裏打牌的動靜。
李彤聽著裏面傳來的激動聲音, 心情愈發糟糕, 想起不久前牧玖對她任務內容的試探，她就提不起興致。
她明確地跟牧玖說過兩次，任務是保密的, 但牧玖明顯沒將她的話放在心裏。
她現在對牧玖的印象有點糟糕。
回到房間, 李彤一下子癱在沙發上發呆。
她的視線落在自己的光腦上, 半晌, 點開光腦, 給王教官發去了通話請求。
她心裏數著秒，數到八的時候王教官接了通話。
“餵。”王教官喊了她一聲，“李彤？”
李彤回神：“王教官，我今天跟牧小姐出去玩了。”
“我知道啊。”王教官不明所以, 在任務結束前, 他們的行動都會向他報備。
李彤將牧玖試探她的事情說了出來：“牧小姐好像對我們的任務很感興趣, 不僅問了時間和地點，還想知道我們的任務內容。”
王教官有些詫異：“你說了？”
“沒有。”李彤說到這裏, 已經決定接下來和牧玖保持距離了, “我只是不知道她問這些有什麽目的，所以提前跟您報備一下。”
王教官：“你不用管她。”
如果牧小姐真想知道他們的任務內容, 憑借她的身份或者憑借她和元帥的關系，她有必要來問一個執行任務的學生嗎？
王教官不解，但不打算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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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玖不知道李彤他們的任務具體什麽時候執行，但知道李彤一定會死。
她剛回到店裏，就從另一途徑打聽李彤他們的任務具體情況。
另一途徑就是她的萬能管家——伏寒。
伏寒對她這個上司的電話從不漏接，甚至每次都接得很快。
牧玖為他的專業素養點了個讚，她直入正題：“我在星艦上遇到的人你還記得吧？帝國軍校的教官和那五名學生。”
事情才過去沒多久，伏寒當然沒忘：“記得啊，他們怎麽了？”
“你也知道，被我盯上的人向來沒什麽好事。”牧玖自嘲了一句，她想到下午在貓咖，她問過那些問題後，李彤對她的態度。
雖然沒有臭臉相向，但態度很是尷尬。
牧玖道：“我知道他們是出來執行任務的，所以他們的任務內容到底是什麽？”
“他們是帝國軍校的人。”伏寒並不知道他們的任務內容，“算起來，他們是軍團的人，軍校的任務都是軍團發的。”
帝國預警部門和軍團是兩個不同的部門，一般不會有所交集。
直接直接找上元帥是最方便的做法，但元帥那個人不太好打交道。
伏寒如實說：“想知道任務內容有點困難，但我會想想辦法。”
實在不行，就只能去找陛下了。
牧玖謝過，叮囑他盡快。
伏寒領了任務，擔心趕不及，掛斷通話後，立即聯系元帥。
元帥那頭似乎在忙，過了會兒才接通。
元帥不甚威嚴的聲音從那頭傳出來：“我突然發現，我們最近聯系得挺頻繁啊。”
“……”伏寒看了眼他上次和元帥的通話，在半個多月前。
元帥提議道：“這次還是你們預警部門的事情吧？要不你們部門幹脆並入我們軍團吧？我可以給你們設立個第五軍團，第五軍團就專門負責預警，你覺得怎麽樣？”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不用了。”伏寒知道他在說笑，“我找你是想知道一個任務的具體內容——”
“等等等等，先讓我猜猜看。”元帥打斷了伏寒的話，上一次伏寒找他是為了星盜的事情，那時候牧玖就在星艦上。
他當時讓人去查過，那艘星艦上當時有軍校的人，這一小隊正好有任務在身。
而牧玖抵達的地方和這一小隊剛好一樣。
有一條線將元帥思考的內容串了起來：“你想知道的任務內容，不會就是王教官他們所要執行的任務吧？”
伏寒不意外他能猜中：“是。”
元帥笑了兩聲：“那，你們的預言家果然是……”
後面的話他沒說出來，但兩人都清楚。
伏寒道：“對，是她。既然你猜出來了，我就直說了，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陛下讓我們保守秘密，她的能力很重要。”
“我知道。”元帥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他不再試探，讓人調出相關的任務內容。
元帥掃了一眼標題，嘀咕道：“我就知道這事沒那麽簡單。”
他將相關文件加密發了過去，問伏寒：“所以會發生什麽事？”
伏寒接收完文件，轉發給牧玖，一邊回道：“不知道，總歸不是什麽好事。”
元帥還想繼續問，但伏寒拿到想要的東西之後，就切斷了通訊。
王教官等人這次的內容並不困難，看著沒什麽危險。
他們只是為了來帝國邊緣接一個人回到他的故鄉。
那個人就是寧顯煥，牧玖前段時間才在光腦上看到他即將歸國的新聞，沒想到就被自己碰上了。
想到李彤渾身是血的模樣，牧玖就知道，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有人不想讓寧顯煥回來。
他們任務的起點就在這顆星球上的駐軍駐地，在駐地接到人後，他們會聯合駐軍護送寧顯煥，通過私人小型星艦飛回首都星。
而寧顯煥乘坐聯邦星艦抵達駐地的時間，在兩天後。
牧玖回想了一下，這座城市附近就有駐軍駐地所在，想來那裏就是任務的起點了。
通過這些信息，牧玖還不能明確知道李彤等人會發生什麽事情，又是什麽地點什麽時候。
牧玖聯系伏寒：“我能去駐地查看一下嗎？”
“恐怕不行。”伏寒一口駁回，進入駐軍駐地需要申請。
再說了，牧玖這次又要用什麽理由進去？
牧玖不死心地問：“為什麽？你知道李彤的死狀嗎？哦李彤就是任務小隊裏那名唯一的女學生，她面目全非！駐軍駐地可能就是案發現場！”
“你預言家的身份不能暴露。”伏寒很冷靜，“你沒有理由進去。”
“不能再用我‘帝國公主’的身份嗎？”
伏寒反問她：“你以為駐軍駐地是什麽地方？帝國公主就能隨便進？就算是諾斯，沒有一個正當合理的理由，他也進不去。”
“找元帥呢？”牧玖對走後門這件事已經輕車熟路了，駐軍同樣歸元帥管轄。
伏寒：“沒有一個好的理由，他不會讓你進去的。”
最終進入駐地這種要求，他還是得向元帥申請的。
他們需要一個進入駐地的理由。
牧玖還真想到一個理由，就是利用她那新鮮出爐身份——基地最高負責人。
基地好歹也是國家級別的，而且距離這裏的駐軍駐地不遠，說不得哪天突然出了事，需要駐軍的幫助，趁現在先搞好關系理所當然吧？
只不過牧玖不能就這麽單槍匹馬進去，她需要有人來替她撐門面。
牧玖這時候能想到的人也只有江孜了。
她聯系江孜，對光腦那頭的江孜道：“你幫我在基地裏找兩個人，要那種有一點年紀的，看起來不一般的，明天早上帶上他們來接我，我有用。”
這要求說不出來的奇怪。
江孜聽完，一頭霧水，一時間竟然沒想出基地裏有誰附和這個要求。
“店長，明天你要去做什麽？”
“去拜訪駐軍駐地。”牧玖沒有隱瞞，“畢竟同在一個地方，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要找他們幫忙了，現在先搞好關系。”
江孜聽著，在光腦另一邊點頭：“我知道了！”
牧玖想了下，補充道：“這件事暫且保密，除了明天跟我一起的那兩個人，誰也不許知道這件事。”
江孜一口應下。
今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多，牧玖做完這些準備後，站在窗前發了會兒呆。
一陣潮濕的風從窗戶吹進來，牧玖回神，關上窗，回身去洗漱。
洗漱完，牧玖躺上床，醞釀睡意。
她希望自己今晚能做夢，做個相關的預知夢。
牧玖確實做夢了，但她認不出這場夢的地點，不在地面上，更像是在某個密閉房間裏。
看地板和周圍的布局，可能是在某種運輸工具裏，飛船、星艦、輪船，都有可能。
除了牧玖以外，在這間不甚寬敞的房間裏只有兩個人。
一站一坐。
站著的那個正值壯年，身上穿著一套墨黑色制服，牧玖站在他側後方，只能看見他小半個側臉。
坐著的那個瘦弱許多，唇色蒼白，眼神死寂，看著像是被生活磋磨過的普通中年男人。
他的雙手被縛在身後，一條束縛帶繞過他的大腿和身體，將他困在椅子上，椅子被焊接在地面，他沒辦法從這裏離開。
“怎麽樣，你想好了沒有？”說話的是站著的人，他的說話帶著一絲聯邦的口音，語調漫不經心，似乎並不在意眼前人的回答。
牧玖也在等中年男人的回答，單憑一句話，根本沒有任何有效的信息。
誰知，過了會兒，中年男人都沒有回答。
還是站著的男人先開了口：“寧教授……”
這個稱呼一出，牧玖一振，她今天對“寧”這個姓應激，再加上“教授”兩字，莫非眼前這名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就是寧顯煥？
牧玖曾經在星網上見過寧顯煥的照片，那是幾年前拍的，那時候的他還很年輕，意氣風發。
不過幾年過去，寧顯煥就變成了這樣一個中年男人？
牧玖感到不敢置信，她還有些懷疑。
然而接下來的話，讓牧玖徹底確認椅子上的“中年男人”就是寧顯煥。
“寧教授，這幾年來，聯邦對你不錯吧？從沒有短缺過你的研究資金，我們全力支持你。知道你想念自己老婆，我們就給你送了一個。知道你放不下阿斯拉帝國，我們給你播放帝國相關消息。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種種。”站著的男人振振有詞，“任誰能說一句我們對你不好？”
寧顯煥毫無波瀾，腦袋微垂，沒有任何反應。
“對你這種白眼狼說再多也沒用。”男人嘆了一聲，“你是個天才，你是個天才的。”
“可惜因為你的選擇，你既回不了帝國，也回不了聯邦。”
“這艘星艦已經……自動……”這句話伴隨的是不知從何而來的雷聲，牧玖聽不清他的話語，只能聽見幾個字眼，“……墜毀……看著希望……自己死去……”
雷聲仿佛響在耳邊，牧玖最後看見那人從門口出去，她甚至沒能看見那人的正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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